中国2001年龄段U21国青队结束了在克罗地亚为期近三个月的拉练集训之后，于当地时间10月28日晚上启程回国。临行之前，主教练成耀东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对这次U21国青队在克罗地亚期间的集训进行了全面小结，并对球队接下来的备战以及明年9月份将要展开的第六届U23亚洲杯赛暨2024年巴黎奥运会男足亚洲区预选赛的情况进行了展望。成导表示，球队集训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希望明年的集训继续进行，并长期坚持下去。
小结拉练：提速与对抗 进步最明显
TITAN：U21国青队这次在克罗地亚历时84天的集训已经全部结束了，作为主教练，你是如何看待与评价这次集训的？
成耀东：我觉得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我觉得我们中国球员现在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对现代足球的理解上可能还不够，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就是由于训练与比赛的环境不同，导致这种认识上的差距。到国外来，其实通过这种形式主要让队员先认识到我们在这些方面的不足或者说差距。
我相信专业人士也好，球迷也好，大家都知道现代足球的发展与趋势，因为我们现在获取信息的渠道很多，传播也很快。国外的比赛尤其是好的比赛，包括亚洲范围内的比赛也就是我们身边这些对手的比赛，大家都能看到。当我们队伍来到这里时，我觉得我们首先在认识上有改变与提高，现代足球其实就是一个“快”，它不仅仅是单纯速度方面的“快”。我们以前可能认识就比较单一，可能认为“快”就是单纯速度意义上的“快”。但现代足球中的“快”包含了很多方面，不只是人的速度快，球的速度也要快，更可能是攻防转换的速度要“快”、随着球移动的速度也快，判断与反应的速度也必须要“快”。总而言之，就是要跟上对方的“快节奏”。这个是一个很重要的认识，因为现代足球比赛中，如果你哪怕只是慢了零点几秒，可能就会被对手找到机会并攻破球门。
所以，我们来这里比赛，就是因为欧洲足球目前在世界足球范围内是水平最高的，而且也肯定是最“快”的，理念也是最先进的。我相信球员自身来了将近三个月，他们的感触、他们的认识应该是最深刻的。
此乃其一。第二，我们这次到克罗地亚，除了提高队员对现代足球的认识与认知之外，主要就是想在对抗强度上有所突破，让球员通过比赛来感受到现代足球比赛中的身体接触，提高自身的对抗能力，就是利用身体接触能力的。我们通过比赛可以感受到对手给我们球员的这种压力，就是合理利用身体，因为足球本身就是一个有身体接触、可以利用身体的体育运动。那么，我们如何去利用自己的身体把球权夺回来？
在国内，我们的足球比赛可能也有身体接触，但实际情况是，一是身体接触比较少，二是虽有身体接触、但可能也都是些比较盲目的，或者说通俗些就是不会利用身体，导致犯规。再加上裁判员的判罚尺度与标准有较大差异，所以不太容易完全学会。但来到这里之后，通过比赛。我们就可以遭遇各种完全不同的场景，因为克罗地亚这里的球队不管是超级、甲级还是第三或第四级别的队伍，风格都相差不大，都很会利用身体，这就为我们的球员提供了很好的学习机会，因为你还要根据比赛中场区不同，采用身体接触的策略是不同的，在身体接触这个过程中，你还要有技巧。
这次来到克罗地亚参加比赛，每一场比赛结束后，我们都有专门的技术分析，并会整理出一整套数据，数据也能够体现出我所说的这个问题，因为数据中有“对抗成功率”这一块的数据。我们这次总共在克罗地亚打了26场比赛，不管结果赢输，我们在“对抗成功率”这个数据方面都是处于下风，和强队比赛时，差距大；和低级别球队或对方的青年队比赛时，我们的差距就小一些，但基本上都是处于下风。这就证明了我们在“对抗”这方面要么就是不敢，或者就是对抗的意识上比较薄弱。
就拼抢的技巧而言，成功率也是对手高、我们低。所以，我们来到克罗地亚通过前期的几场比赛之后，就明确向队员提出，要求在这方面有所提高。到了后期的比赛时，虽然结果来看，我们还是输得多，但在这方面有提升，至少，队员现在也敢于利用身体与对手展开拼抢了。虽然欧洲球员的身体还是比我们要强壮得多、结实得多，但我们看到了我们球员在努力去改变。不仅拼抢多了、敢对抗了，技巧方面也得到提升。你只有在拼抢的过程中才能练习、去学会这种拼抢的技巧。
其实，我们也一直在和队员说，就是东南亚球队、日本队，他们的身体可能比我们都小，但我们在和他们对抗时并不占优，甚至还不如日本队、东南亚球队，因为我们首先在理念上就落后于对方。首先，你要敢于对抗，逼迫你去利用身体；其次，经常敢于去对抗的话，自然也就会去学习对抗中的一些技巧。
所以，如果让我总结这次克罗地亚之行，我想说的是，我们出发来到克罗地亚时，主要是希望在两个方面有改变：第一个是速度即“快”，包含着提高攻防转换节奏、思考与反应的速度等；第二个就是对抗与拼抢的力度。通过这次集训，我觉得在这两方面，队员是有明显提高的，特别是到了后期比赛各种场景中表现得更为明显。所以，我说还是很有效果的。
球员成长：中前场反抢 后场组织力
TITAN：队员呢？从球员的角度来讲，在你看来，哪些球员的进步比较大？
成耀东：具体的球员我就不公开说了，我就说说位置情况吧。我觉得进步比较大的，首先就是我们队里中前场的几名小个子球员。
从拼抢的力度来讲，我们有些队员以前在比赛中拼抢力度不够，特别中前场队员的球员。我们这个年龄段队伍中相比以往，小个队员更多，他们可能脚下还不错，因为脚下不错、个头不高、身体也不算很强壮，所以对拼抢、对防守这方面可能要求不高。但这次来了之后，他们都认识到：克罗地亚联赛队伍中也有小个队员，但各个都在拼抢、都在防守。如果没有拼抢，你在足球领域里是站不住的、会没有你的位置，哪怕你脚下技术再好。有了这样的认识，这些小个队员在后面的比赛中也开始有意思地加强了反抢、而且很注意防守。我觉得他们的进步是很大的，他们以前防守意识相对比较薄弱，但这一次下来，他们在这方面提高很多。
第二，就是我们后卫的组织能力。大家都知道，现代足球的要求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全面，作为一名后场球员，不止是会防守、会解围，更要有组织能力。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说我们的后卫就没有组织能力，我相信国内俱乐部的后卫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能力，但是，可能因为国内联赛的节奏没这么快，他们的选择都比较慢，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再做出选择。
在克罗地亚比赛期间，你会发现：自己稍微一慢、一犹豫，对手马上就逼上来了，因为他们的压迫很快。这就迫使我们的后卫球员必须加快处理球。所以，我说的组织能力有提高，是他们在这方面的决策有提高。也就是说，对手在高压、上前紧逼我们的时候，我们的后卫在后场也经常可以把球组织到中场、甚至前场。这方面，我觉得我们后卫的这种能力有提高了。
当然，我说的有提高的方面，一个是中前场小个子球员的拼抢与防守，依然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进一步去提高。另一个是中后场的组织能力，虽然我们敢组织、敢控球、敢接应了。但我们依然会在场上经常出现一些低级失误，这次克罗地亚所参加的比赛中，我们丢的很多球都是因为中后场组织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比较低级的失误所致，有些则是处理比较随意，直接被断而导致失球。我想，大方向我们还是要坚持，而且也会进一步去要求队员，然后继续去提高他们。随着高水平的比赛越来越多，我相信队员们临场的这种比赛能力也会越来越高。
TITAN：队伍来到克罗地亚之后，我们比赛的对手既有超级联赛队伍、所有甲级联赛队伍，也跟第三、第四级联赛的队伍进行交锋。那么，如果明年再来克罗地亚，你觉得是继续打第二级别联赛队伍比较好，还是希望与超级联赛队伍多打几场？
成耀东：其实，过去三个月里，我们打了一、二、三、四级别的队伍，也和这里几家大俱乐部的U19青年队打过。总体来讲，首先就是让队员来感受克罗地亚足球亦即欧洲足球最先进的理念，认识到我们这方面的不足，需要去提高。
从比赛的效果来看，应该讲超级联赛队伍毕竟是最顶级的队伍，我们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但我们的队员在比赛过程中也是敢打敢拼，无论从精神状态、还是在数据上，或者是从几场比赛中所经历的各种场景来看，我们也是得到了很大的锻炼，但对手毕竟实力更强，我们的差距还是比较大。以我个人的感觉，我们和第二级别或者第三级别联赛队伍的比赛，锻炼价值可能更高一点，实力上，对手依然要比我们强。
当然，第二级别联赛队伍总共12支，打过一遍之后，这12支队伍本身也是有差异的。遇到实力稍弱一些的，就是可能身体弱一点、对抗弱一点的队伍，我们赢的机会可能大一点；对方身体好一些的、排名靠前的，我们可能难度大一点。包括第三级别也是这样的情况，因为第三级别中有几支队伍也是实力很强的，并不比第二级别联赛队伍差。所以，如果明年再来的话，我们的安排其实可以更有针对性，就是多和第二级别、第三级别的队伍打比赛。
这次来参加对抗赛也就是和克罗地亚第二级别队伍交锋，每一轮比赛其实都是比较正式的，因为它的场景、所有的安排都是和国内正式联赛的要求一模一样，甚至包括赛前升国旗、奏国歌。只是在换人方面，克罗地亚足协可能因为对我们队伍的情况不了解，他们认为我们的实力可能相差比较大、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所以就提出换人的人数不受限制，但换人的次数跟正式比赛一样，这是他们提出来的。最初，我们是同意的，最主要是担心我们的队员在节奏上可能跟不上，如果跟不上的话，就需要大量换人。但随着比赛的深入，我们其实到了后面的比赛中，换人方面基本都是按正式比赛的规定，尽量只换5个人，有些场次也只是换一、两名球员，因为队员的体能也适应了比赛的要求、转换的要求。
到克罗地亚之前，我们在选择对手方面进行过权衡，挑第二级别联赛队伍进行对抗赛，当时我们自己也感觉难度比较大，就是希望队员在这方面得到锻炼，实际效果应该说是达到了。但随着比赛的进行，我们与第二级别队伍打了12场比赛，取得了3胜1平，这个结果其实对手也是很惊讶的。所以，等到了明年，我们可能在对手的选择方面希望能够稍微更强一些，但第二级别联赛的队伍肯定还是要延续。
选择以第二级别联赛队伍为主，还有一点，就是从比赛的内容来看，也是打到后面越打越好，对方也是认可我们这个队的进步，包括克罗地亚足协，他们也经常会了解比赛的情况。此外，我们也会有一些合作教练，他们也会来看比赛，我们教练组赛后也会征求这些教练的意见、对球队的看法，他们也充分肯定我们队伍的进步。所以，我觉得打第二级别联赛队伍的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着眼奥运：框架在缩小 人员有侧重
TITAN：这次到克罗地亚来长期集训的目标应该说很明确，就是为下一届奥运会预选赛进行准备。从人员角度考虑，肯定涉及到考察球员的考察与选拔，拟定基本框架。能否就这方面的情况谈一谈？
成耀东：我们肯定是希望组成最理想的阵容、挑选最好的球员投入到最后的预选赛中去，我们也一直不断地在了解、考察。之前，球队也参加过两年中乙联赛。当然，因为队员毕竟都属于俱乐部，我们也要和俱乐部去沟通。通过这次克罗地亚集训，我觉得我们现在最起码对国内的适龄球员有了一个更充分的认识。
这次来这里的有30名球员，加上国内大概还有6到7名球员，我们觉得拿得出手、可以去和亚洲球队竞争的也就这么些个队员了，再加上U19国青队也就是前不久参加U20亚洲杯预选赛的03年龄段队伍中，可能还有个别队员。当然，我们现在也在积极了解一些目前在海外的球员的情况，因为我们毕竟还有一些目前在欧洲俱乐部预备队或青年队中的球员，包括有无可能的归化球员，我们也在了解。
我们很清楚，对于奥运会预选赛，亚洲各队其实都很重视，而且也在进步与提高之中。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我们想准备的要更充分一些、人员方面尽可能把能够找到的最好球员都集中起来。
TITAN：能不能说，通过这次拉练之后，U21国青队基本上大体的框架已经敲定了？
成耀东：差不多吧，应该讲，从最初的一个大框架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一个缩小版的框架了。我们基本上充分认识了现在这些球员的状态、能力，而且不只是竞技层面的，更包括他们在思想层面上的，我们对每一个队员都有了更充分的了解与认识。
TITAN：你刚才提到，国内差不多还有6到7名适龄球员。不过，部分留守国内的球员并不像事先说的那样，在参加联赛。譬如说，像梁少文到现在为止，中超联赛出场数据依然停留在赛季初的4场、274分钟上。那么，如果明年再来克罗地亚，是否会把这些球员也全部都带上？
成耀东：我现在还是这样一个态度，就是还是要先征求俱乐部意见，如果同意放行，那最好不过。毕竟，俱乐部球队的联赛是很重要的，如果俱乐部觉得需要他留下来打联赛，我们觉得是可行的，它涉及到俱乐部的利益，我们国字号队伍需要考虑俱乐部的利益。而且，球员在俱乐部如果能够打上比赛，其实也是很有作用的。我们在联赛中也有U23政策，如果俱乐部觉得球员是他们需要的，宁可不放弃U23政策也让球员留在俱乐部，我们觉得是可行的。当然，如果因为某些球员对我们球队确实非常重要、我们教练组也比较看重，如果到队时间比较晚的话会对我们队有影响，我们肯定还是会争取的。至于说最后的名单，我们肯定还是经过评估，根据位置情况来做出选择。
所以，我觉得这不矛盾。我相信，只要球员有能力、有实力，而且有比赛状态保证，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而且，我们肯定还是很重视这次没来克罗地亚的这些球员的。这些球员其实一直都在我们的名单库里，个别甚至已经纳入了我们比较重要的球员的序列里。当然，因为如果他长期不在这个球队、不跟我们球队，我们可能就不得不重新展开评估、做出选择，因为每支球队都有各自不同的要求、不同的战术体系，而且也肯定需要有一定的时间来形成自己的默契。但是，所有这些的前提就是不管在哪里，都需要有比赛作为保障、有比赛状态。
至于说到梁少文，我还是刚才说的，就是我们首先要尊重俱乐部的决定，因为他是俱乐部的一员。之前，我们最早和国安俱乐部联系的时候，国安是同意他跟我们到克罗地亚的，只是最后出发前，可能当时俱乐部出于各种原因觉得人员储备上还是需要，所以改变了最初的主意。我觉得这也是正常。至于比赛的多和少，可能也有各种原因。但是，我还是希望球员自己能把握好自己的心态，就是去积极面对、始终保持较为强烈的欲望。
换个角度，我觉得球员受一点这种小波折、小挫折也是正常的，没有一个球员天生下来就是主力、或应该是主力，他肯定要有这种经历，哪怕是再好的球员。作为一名年轻球员，你可能相比同龄的，确实是不错，提拔进入了一队，也不可能是马上就让你首发，教练用你，也只是先从替补登场开始。看你的情况，慢慢地替补出场的时间多一些，或者表现不好，可能连替补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觉得这种磨练对年轻球员来讲是需要的。遇到这种情况，球员首先要把自己心态调整好，相信自己有实力、有能力，继续学习，耐心等待转机。
我想，不管是梁少文还是其他年轻球员，也包括目前在我们队里的一些球员，其实都是一样的。能不能打上比赛、比赛打得多与少，我觉得他们都要把心态调整好，只要你努力、有学习精神，做好准备，你会有机会的。当然，这次梁少文出现这种情况，确实是挺可惜，但相信俱乐部也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对于接下来所发生的或可能发生的，需要球员自己去多理解，但不能因此就放弃，这个很关键。
来年设想：侧重四方面 用好比赛日
TITAN：距离明年9月份奥运预选赛开始所剩的时间并不多。针对奥运会预选赛，你觉得我们的队伍现在最需要提高的是哪些方面？
成耀东：我觉得我们队伍方方面面都需要提高，从大的方面来讲有这么几点：
第一就是自信心方面。我们出来和高水平的队伍比赛，就是来提高球员的信心的，就是我们要争取每场比赛都能够赢下来，只有不断地取胜，球员的自信心才能变得更强。其实，我们的球员一直是在争取，对阵的不管是克超队伍还是克甲队伍，我们始终没有放弃过争胜的信念，每场比赛，我们都有机会取胜，即便是与克超队伍，我们也一样有机会。和二级队伍，我们现在赢了三场、平了一场，输掉的有些场次，我们也有赢的机会的。如果在成绩方面我们有提高，球员的自信心会有更大的提升。
第二就是技战术方面的转换问题。今年年初，我们教练组对球队的设想主要是在转换方面寻求变化与突破，就是通过更多的实战，加快球队的攻防转换节奏。这里面主要是两个层面，一是转换、二是速度。速度已经在前面提到了，不仅仅是跑得快，包括球速、移动速度、思维反应速度，等等。接下来，我们就是反复强化。如果等明年分组抽签结果出来了，我们会根据未来对手的一些情况，在克罗地亚的比赛中有意识地去加强针对性的技战术套路演练，也包括在实际比赛中运用这些技战术的能力的提高。
第三则是体能。我们这次在克罗地亚期间因为比赛特别多，专项体能这一块，我们还没有特别专门去练。通过这次集训比赛，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球队在哪些方面亟待提高，所以，我们明年可能会在安排上稍微进行一些调整，就是比赛的数量方面会重新考虑，然后增加一些训练时间，特别是体能方面一些专项训练，我们会穿插进去。
除了前面说的三个方面外，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个赛风赛纪与作风问题。我们这次到克罗地亚来，因为本来就是客队，就是和所有对手进行比赛时都是客队。随着我们比赛的质量越来越高，对手对我们也是越来越重视，这会给我们增加难度、面临很多困难，而且比赛相对也算是比较正式的。相信你也看到了，就是比赛的场面其实还是很激烈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碰到很多困难，外界的一些因素包括裁判因素，等等。而且，因为我们国内的情况跟这里不太一样，尤其是对足球的理解方面，譬如对手的一些动作，在克罗地亚属于正常范围内的，而在我们国内可能认为是犯规了。那么，我们如何适应？如何正确面对裁判的判罚？这些其实到正式比赛的时候也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是决定性的。
就目前看来，在赛风赛纪与作风层面，应该说我们的球员这次其实也是经历了很多。前面提到的起初拼抢中的不适应、对裁判尺度的不适应，到后面慢慢适应了，这其实就是一种很好的锻炼、磨炼球员的意志品质，我相信通过现在的历练，将来在大赛中也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而且，这次克罗地亚期间，因为是客场比赛，你也经历过，有的时候为了打一场比赛，我们先需要坐四五个、五六个小时的大巴车。为什么？这其实也是一种磨炼，就是不断地让球员经历这种疲劳的场景，然后依然还需要去完成好比赛，打完比赛再坐大巴返回。在这种客观因素下，球员自己如何去适应、去克服？这些都是对球员意志品质的一种磨炼。我觉得这也是一种锻炼，而且也是非常有效的。
TITAN：对！不过，赛前坐三个小时以上的大巴，比赛本身确实会受到很大影响，我们在比赛中所反应出来的传接球方面的数据、体能数据等都会因此有下降，而且还不是一点点，而是很明显。
成耀东：我们教练组了解这一点，但是，我们更希望的是有这种困难的情况出现，而且也不怕出现这些情况，因为大家都知道，足球比赛风雨无阻，很多东西特别是客观因素是不可控的，只有经历得更多，你才能把对自己的影响减小到最低。包括场地情况也一样，我们这次在克罗地亚参加比赛期间，有些场地我们就不适应，因为有几次比赛时，遇到的草坪是现在比较流行的锚固草，就是天热草与人工草混合在一起的，国内虽然有、但还不是很流行。所以，踩上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在上面比赛时，球速也是不一样的。刚刚开始的时候，很多球员都在说“不适应”，但到后面就没有人再提了。这其实对球员也很重要，因为未来参加亚洲大赛，你事先未必了解对方的场地是什么情况，需要迅速适应。
再举个例子，就是天气因素。我们这次克罗地亚拉练期间，就曾经历过这么一场比赛。当时是9月份，正常情况下，克罗地亚的气温白天在20多度，但那天突然下大暴雨，气温就只有摄氏5、6度、6、7度的样子，大家都感觉到很冷。但比赛不可能说因为天冷就不打了，大家还是坚持下来了。我想说的是，我们到克罗地亚来，经历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不是什么坏事，也不要觉得这就是“安排不好”，我们需要走出“舒适区”，需要去适应各种不同的环境。只有现在“多折腾”，等未来大赛的时候才能面对各种可能意想不到的复杂情况。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次克罗地亚集训的锻炼与收获是全方位的。
TITAN：我有这样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整队在克罗地亚打比赛，比赛对手和比赛质量也都不错，但相对而言，球风比较单一。从着眼奥运会预选赛的角度来说，亚洲范围内各队的球风是不太一样的。那么，明年再来的时候，我们是否会考虑这个问题，就是希望多一些不同球风的队伍进行比赛？
成耀东：克罗地亚属于东南欧，他们的球风，我们以前可能了解他们的国家队多一点。整体而言，作为前南的一个地区，球风比较硬朗、身体比较彪悍，这次来到这里也确实感受到了一点。在亚洲范围内，类似于伊朗、伊拉克、叙利亚、约旦等这些球队的风格，还包括中亚的乌兹别克、塔吉克等队伍。当然，中亚球员可能相比身体上稍微单薄一点，但冲击力很强。此外，韩国队可能也有点点像、比较类似。但因为亚洲实在太大了，西亚地区除了前面提到的伊朗、伊拉克等队伍之外，还有像沙特、阿联酋等这样的海湾地区球队，他们就有点类似于南美，脚下特别好、也比较灵巧。还有东南亚球队，属于“小、快、灵”那种，当然更不用说日本队了，各种风格差异确实很大。
但是，我觉得我们自身首先要提高，要形成我们自己的一些东西或者说自己的一些特点，特别是在快速与对抗能力方面。在克罗地亚通过这26场比赛，队员在这方面的认识上有提高，而且在比赛中也确实得到了提高，但还不够。
而且，我们必须还要认清一点，就是不管什么球风的队伍，哪怕是像日本队这种技术特别好的队伍，都离不开“对抗”和“速度”。就像在克罗地亚，你不管是超级联赛队伍还是第四级别、哪怕是U19青年队，都离不开这两个基本要素。我们在克罗地亚打这么多比赛，就是让球员深刻领悟这一点。离开了“对抗”和“速度”，和任何队比赛都恐怕很难。
当然，你刚才提到的球风相对较为单一的问题，我们也考虑到了。如果明年我们再到克罗地亚来，我们已经在设想，即在国际足联指定的国家队比赛窗口期是否安排多一些不同球风的队伍进行比赛？我们和克罗地亚足协已经商量过了，因为今年9月份的时候，克罗地亚足协正好办一个四国赛，都是U21队伍参加。我们起先不了解，后来一问，人家告诉我们一年前就已经敲定了。当然，我是去看了沙特队的两场比赛，正好也对沙特队的情况了解一下。事后，我们就跟克罗地亚足协商量了，即明年国际足联指定的国家队比赛窗口期是否还会组织或安排类似的赛事？人家给了我们肯定的答案。
所以，我们在和她们沟通的时候就提出来了，能否让我们也参加？而且，他们征求我们意见的时候，我们也提出了，是否可以邀请像沙特这样的队伍，或者是日本队。因为在上个月(9月份)的国家队比赛日，我们看到日本这个年龄段的队伍也到了欧洲，和瑞士U21队、意大利U21队打了两场，我们也看了电视转播。如果奥运会预选赛的分组抽签结果早一点出来，那么，我们可能在安排比赛的时候就更有针对性。当然，他们在国家队比赛日的安排敲定得比较早，如果抽签时间较晚的话，我们可能会争取在明年的7月份或8月份再有针对性地进行安排，因为明年国家队的比赛窗口期就是3月份和6月份，然后9月份的窗口期就是奥运会预选赛了。我们主要就是这么考虑的。
TITAN：好，谢谢接受采访，希望后面能够顺利按设想进行。
成耀东：谢谢。
